第二日一早。
天气有点阴沉，气温有点低，早起的张扬从被窝里起来，直觉凉意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打起了喷嚏。
“得加衣裳了！”
张扬打开衣柜，然后叹了口气。
前身是真的窝囊啊。
衣柜里已经没几件像样的衣裳，前身父母的衣裳，基本都被借光。
前身这两年也没做新衣裳，所以这衣裳是补丁加补丁。
若不是他入了轧钢厂，领了工服，早就没有一件像样的衣裳穿了。
“只能忍一忍了！”
张扬嘀咕一声，转身出门。
出门更冷！
小风一吹，那是嗖嗖的冷。
张扬只能让自己动起来，这才算是暖和了点。
出了四合院，买了热乎乎的包子、豆浆，吃到肚子里，总算是热火了起来。
早早赶到轧钢厂，还没到车间，天空就飘起了雨。
这雨一下，温度就更低了。
张扬进了车间，开始干活。
等车间主任方诚刚到来，张扬就去请假，没办法，冷是真的冷。
“有票么？”
在张扬说要请假去买衣服时，方诚刚关心地问了一句。
张扬挠挠头，有些惭愧：“差点儿！”
“拿着！”
“之前你给厂子争光了，就当这是我给你的奖励！”
方诚刚打开抽屉，送了张扬几张票。
“谢谢主任！”
张扬不带含糊地接了。
领导给脸，必须得兜着。
这票，对他来讲，或许珍贵，但对于车间主任来讲，也就一般。
有了票，有了钱，买衣服的事儿，也就妥了。
张扬回了车间，跟自家师傅说了一声，然后抢了大师兄陈红兵的雨衣，就离开了车间。
方诚刚给的票不单单是布票，还有棉花票。
张扬在看到棉花票时，着实是有点惊喜。
这棉花票，可是比布票要贵重多了。
出了轧钢厂，张扬没耽搁时间，直接奔向供销社。
领导给面子，那他也得懂规矩，说是出来买衣服，那肯定得尽快买了尽快回去。
只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张扬在骑车赶往供销社的路上，出了车祸。
确切地说，是有人想不开，想要去路上被车撞。
张扬刚好骑车经过，被那躲避行人的大卡车给擦到了。
万幸，大卡车只是擦着他的裤腿驶过。
但张扬也因为这意外，摔倒在了泥泞之中。
大卡车避开了行人，险之又险地擦着张扬的裤腿撞上路边的梧桐树，趴窝在路边。
驾驶员师傅从车上跳下来，先是查看了倒在路边的张扬的情况，然后才去找那个想要寻死的人。
一个女人！
瞧着有四十来岁的样子，跌坐道路的水坑里，表情呆滞木然。
“你个妇女同志，你自己不想活了，你别害人啊！”
驾驶员师傅看着跌坐在水坑里的妇女，瞧着对方的样子，那是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
“我跟你讲，这事儿，咱们没完！”
“小兄弟，能麻烦你帮忙去报一下公安吗？”
驾驶员师傅看向张扬，请他帮忙。
张扬自然不会拒绝。
他得谢谢这驾驶员师傅的技术过硬。
若是这师傅的技术稍微差一点儿，他今儿就得原地飞升。
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大卡车的车轮在马路上留下的痕迹。
大卡车先是避开了这个妇女同志，然后又在急拐弯的情况下，再次急拐弯。若是对方稍微技术差一点，大卡车绝对能撞上张扬。
“可以，我这就去！”
张扬蹬上自行车，很快就去了最近的派出所。
没多会儿，公安同志赶到。
驾驶员师傅跟那中年妇女，还有张扬，都被带去了派出所。
张扬作为当事人，也得做个笔录。
然后，张扬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这中年妇女之所以寻死，是因为她男人要跟她离婚。
而她男人，正是那个叫作周灵素的中医世家传人。
“娘的，这人渣还真的不是个东西！”
“那么，拿来吧你！”
张扬直接选择了提取周灵素的全部体力。
之前拿了周灵素的中医经验，而这一次，张扬拿走的是对方的体力。
虽然周灵素没有直接从张扬这里得到什么好处，但是，间接的，周灵素欠了张扬太多。
之前可能是一条命！
如今，是实实在在的一条命！
……
当张扬提取周灵素的体力时，他正跟那位被他视为爱情伴侣的女学生交流沟通，然后，人忽然就跟死了一样，趴在了对方的身上。
这一下，可是把那女人给吓了个半死。
在一阵尖叫声中，周家其他人冲进了屋里。
因为周家是中医世家，所以周灵素根本没有被送去医院，直接由家里人诊断了下。
“不像是马上风！”
“倒像是体虚！”
“有点古怪，从未见此等症状！”
周灵素的兄弟们都是疑惑得很。
作为中医世家的传人，他们的身体一直都很好，也很注意养生。
可周灵素现在这样子，很虚。
“要不，去医院检查下吧？”
“西医也是有独到之处的！”
无法确定周灵素到底是什么情况的众人，最终决定送周灵素去就医。
他们之前试过各种法子，都无法把人弄醒，只能去试一试西医。
至于周灵素的那位爱情伴侣，直接被周家人赶了出去。
很快，周灵素被送进医院，一番诊断，确诊严重营养不良，这可是把周家的几兄弟给气坏了。
他们家的伙食可是不差的。
尽管现在是饥荒之年，但他们家的伙食水准，虽然也下降了不少，但怎么也跟营养不良挂不着边儿。
“庸医！”
周家兄弟根本不信医院的诊断。
对于医院所言的输液，自然是拒绝的。
“病人就是营养不良造成的体虚，唯有输液，补充生理盐水喝葡萄糖，才会苏醒。”
“你们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医院的医生知道这一家子是干啥的，也不跟这些人争执。
毕竟，争，未必争得赢。
真赢了还好说，若是争输了，他在医院还怎么工作？
“走，我们把人带回去！”
周家几兄弟坚信医院的诊断是胡扯，直接将周灵素带了回去。
他们决定使用家传的保命汤。
这周家的保命汤，对于一些危重病人，是有奇效的。
周家能传承这么久，靠的就是这保命汤。只是，保命汤的材料都是上了年份的老药，价值着实不菲。
一份保命汤熬出来，几兄弟亲自动手，给周灵素灌了下去。
然后，周灵素还真的就醒了。
但很快他就开始吐血。
虚不受补！
周灵素大口的吐着血，眼看着就要不行了的样子。
“救，救我，我，我不，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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