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够尽取城内的银两与粮食,用这些人的性命来换便是划算的事情。
用成千上万的流珉重创暴明在河南当地的官府,这招若是能在此地奏效,往后所部便可以在转战他地时进行效仿了。
招募的兵士越多,攻城时的威力便越大,只需耗尽守军的弹药与箭矢,义军便可笑到最后了。
论短兵相接,张定国并不认为河南当地的守军会是义军的对手。
或许洪贼与孙贼的兵马还有些战力,但眼前的南阳兵也就是有些龟缩的本事罢了。
开始是各型火铳发射,在远距离进行阻击,打死打伤数百人。
而后是上百支鸟铳频繁开火,尽管准头不行,可架不住对面冲锋队伍过于庞大密集。
进入三四十步的距离时,城头立刻箭如雨下,距离越近,命中率便越高。
对于守军来说,他们更擅长放箭。
特别是目标在二十步之内,几乎箭无需发。
由于贼军缺少压制型武器,故而让守军士卒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女墙后面施射。
“都给俺上!”
“快!架云梯!”
“先登城插旗之人,赏千两银子!连升三级!”
新兵队伍里也有一群老兵把总们督战,以防他们这些废柴冲到城下不知道该干甚子事情。
每一百人设一个把总,每一千人设一个千总,一万名新兵队伍里总计有一百个把总和十个千总。
这一百一十个老兵就负责指挥新兵冲锋与攻城,他们之中若是有人战死,二将军便会再派人来填补军官空缺。
在把总们的号令下,上百架云梯不约而同被竖立起来,梯子前端甚至超过了女墙的高度,攀爬上去完全没问题。
只是……
“快!”
“倒金汁!”
“莫要让贼兵上来!”
南阳这边缺少火油,之前准备的已经在前两天用完了。
这会儿只能采用纯天然的防御武器了,好在“量大管饱”。
刚开始,守军士卒还能玩一劳永逸的战术,就是将装满金汁的瓦罐直接扔下去。
上千个往下扔,效果自然是非同一般,滚烫的金汁能把城头下的贼兵烫得鬼哭狼嚎。
在炎热的天气下,疮口得不到医治的话,很快便会感染流脓,进而彻底失去战斗力。
不过这样未免过于浪费投掷器材了,即便富户与百姓将家里的瓦罐与瓷器都拿出来。
也架不住长期使用,一天消耗一万个,十天便是十万个,总有用光的那一天。
迫不得已,知县姚运熙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让木匠将城内粗壮的树木砍倒。
掏空树干作为器皿,然后将金汁倒入其中。
这样将树干架在垛口处,只需士卒抬起树干的底部,便可倾倒金汁了。
这种器械的好处就是不怕磕碰,能够反复使用,而且储存量很大,对贼军造成的伤害自然也很大。
在上司的号令下,守军士卒立刻抬起树干,拾起瓦罐,开始将盛放金汁的器皿对准下面的密密麻麻的贼兵。
暂时瓦罐还够用,那就可以继续往下扔,树干做的不多,只能作为补充,等过些天,数量才能增涨上来。
“啊……”
“烫死俺了!”
“跑啊!”
“狗官军倒金汁啦!”
一屡屡恶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其中还伴随连番的惨叫之声。
没人能够抵挡金汁的攻击,哪怕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也扛不住这玩意。
城内不下数万人,每天还不得做数万罐金汁啊?
这要是都砸到自己头上,那还得了?
缺了大德的狗官军不得好死!
待爷爷们破城之后,定要将尔等碎尸万段不可!
“烫死龟孙!”
“喝个够吧!”
“张嘴啊?”
“爷爷喂你!”
城头的守军则是另外一番尊荣,下面越是叫骂,他们就越是亢奋。
恨不得将手里的金汁直接倒进贼兵的嘴里,烫得他们满地打滚,生不如死才好。
对守军士卒们来说,甚子武器用起来都没有金汁解恨!
铳弹与箭矢都得省着用,用多了还得挨骂。
就金汁这玩意没限制,只要扛得住臭味,便能随意倾倒下去。
烈日炎炎之下,别说特意熬煮过的,就算是刚生产出来的那么一滩,也没几个人能顶住那种刺鼻的味道。
尽管城头的所有将士都戴上了面罩,用湿布遮住了口鼻,但在无比浓醇的味道刺激下,一群人也是呕吐不止。
只要鼻子好事,便多多少少能问道这种味,胃里便会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反应是非常迅猛的,一旦那股劲儿上来,硬往下咽是咽不下去的。
“都给把鼻孔给本将堵死!用嘴巴吸气!”
总兵张国钦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立刻命令下属都用东西将鼻子堵死,不然城头上不是金汁就是呕吐物,看到都能将其恶心死。
士卒经常倾倒金汁,若是不能切断嗅觉,早晚会吐得体力受损,这便大大不利于城头防御了,万不能叫贼军有机可乘。
众人将鼻孔堵死之后,总算感觉是好了一些,起码那股浓重的味道是减弱了许多,只要闻不到,心神便会安定下来。
“报!总戎!贼兵又冲上来了!”
“全体都给本将继续倾倒金汁!直至击退贼兵!”
这群贼兵真是不知死活,明明知道城头准备了金汁,还被烫过一次了。
居然还去而复返,难不成真是饿极了?打算在下面张嘴喝个痛快?
既然来了,那就让尔等如愿以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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