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凌初愕然的抬眼看她，叶殊此刻看向她的凌厉的目光，好像要把她拆吃入腹一样。凌初不自然的支吾了好一会，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同样的伎俩，我能把时蔓送进看守所，你觉得你比她聪明？”叶殊冷漠的看她一眼，甩开掐在她下颌处的手，退后两步坐回原来的位置，“你别以为这是在国外，也别以为自己做事就真的天衣无缝了，我告诉你，我如果真的有心大动干戈，你这会已经丢人丢到国际上了。”
“我，我没……”凌初下意识的揉了揉被她掐红的下巴，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几个字。
“还不承认是吗？”叶殊冷冷的晲了她一眼，不怒反笑，“那好，我们开诚布公的谈谈。”
有夜风灌进半开的窗户，将窗帘吹鼓的高高的，徒增了一股子阴森又骇人的恐怖气氛。外面已经黑暗了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夜色在此刻更显狰狞。
叶殊的声音，比夜风还凉，“你第一次打电话的时候，我只是怀疑你和许绍廷有勾结，你不想去咖啡馆，却执意让我来你的公寓，我就知道事情简单不了。后来我故意跟你说参加活动时间紧张，你竟然知道我今天下午到晚上没有别的事，这种行程安排，你看电视可看不出来，只能是别人告诉你的。”
叶殊伸舌顶了顶上颌，“我有心放你一马，所以只是让林导使了点手段拖住许绍廷，让他六点之前到不了这里。我没猜错的话，他知道自己一时赶不到，才给你发消息让你把约我见面的时间往后推吧？在我接到你第二个电话，把时间改成八点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件事跟许绍廷脱不了干系了。”
凌初手上动作霍然僵住，讷讷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叶殊真的都知道。
房间里彻底暗了下来，黑色屏蔽了视线，耳朵却异常灵敏了起来，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里只能听到挂在墙上的闹钟滴答滴答代表时光流逝的声音。
叶殊吁叹一声，“我们认识十五年了，十五年的时间，就在这样滴答的低回辗转间，渐消渐远了。”看到凌初有些局促的绞着双手，叶殊善意的提醒了一句，“永远别低估别人，也别太高估自己。”
然后拎着包起身就走。
“哎。”凌初仓促的起身喊了她一声，却又不知道要说的话从何处开口。
叶殊走到门口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语气中不见刚刚的气愤，变得云淡风轻，“我们的合作作废。我虽然和谭青有仇，但我不急，我可以让她再多风光两年，我也犯不着为了你手头的那点资料，跟你这种人多打交道。”
叶殊将房门打开朝外走，凌初着急的拽了她一下，叶殊甩开她的手，冷冷一笑，“我想，你可能真的要在这里待到谭青解除你的禁令那天，至于你眼下的救命稻草许绍廷，你们今晚的计划败露，我倒想知道，他还会不会继续帮你。”
“我，我说，我都说。”
“别了，”叶殊掰开凌初抓着她胳膊的手，“像你这样两面三刀的人，你以为你现在说的话还有可信度？”叶殊低嗤一声，“两天之后我离开意国，你还有时间好好的想一想，到底谁才是你真正值得信任的人。”
叶殊转身下楼离开了公寓，到了楼下才发现，刚刚的雾气已经凝结成了雨滴，噼里啪啦的打了下来。宽阔的道路两旁本来连绵成一片的微微泛黄的落叶大乔木，被冷风一吹，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伴着斜斜的雨丝飘散，像是下了一场金色的秋雨。
还真有一点愁云惨淡之感。
冷风直朝着脖颈里灌，叶殊紧了紧衣领，一边走着一边招手打车。特殊天气车也不好打，在叶殊打到第三个喷嚏的时候，才有一辆车停在她面前。
等回到房间开门进去，就看到燕昭将一条毯子严严紧紧的裹在身上，把自己捆绑的像一个压得紧实的粽子，乖乖巧巧的躺在床榻，还附带了飞扬的眼角以及勾人夺魄的笑。
叶殊将半湿的衣服解下，随意的扫了一眼闲的发慌的燕昭，“你发什么疯呢？”
“偶像，”燕昭的声音嗲嗲的，带着一股子欲语还休的娇俏劲，“人家让助理把换洗衣服都送过来了呢，人家已经准备好侍寝了啦。”
电视剧不都这样把要侍寝的人裹进被子里抗到皇帝老头子床榻吗？她没人抗，那就自己滚上来好了。
她自己一个人，就是完整的一部戏。
叶殊拿了睡衣走到床边，凉凉的扫视着燕昭被自己折腾到曲线毕露的身体，问的随意，“你里面没穿？”
“哎呀偶像，”燕昭羞赧的别了叶殊一眼，戏倒是做了个全套，“偶像要是有这样的特殊要求，人家也不是不行的啦？”
“有毛病！”顾珩公司里的都是些什么人。
叶殊觉得鼻子痒的厉害，怕要感冒，赶紧先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等到她擦着头发出来，床榻的燕昭瞬间将缠着自己的毯子踹开，夸张的盘腿坐起，温情的眼神扫遍了叶殊的全身，“偶像，你身材好好。”老板好福气啊。
叶殊横了她一眼，没理她。
“偶像，”燕昭也没在意，看着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擦头发的叶殊说，“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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