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仲昊眉头耸动着，他没有错过顾言脸上转瞬即逝的低落，只是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接着调查的，到时候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顾言却摆了摆手，既然案子已经到她手上，就没有再让别人插手这一说了。
“忙好自己的事情再说吧，这件事你就不用再操心了。”
宋仲昊顿了顿，并未多说，“好，我知道了。”
视线在室内绕了一圈，顾言也没有多留，“我先走了，好好工作。”
对着两个人打了声招呼，她便直接朝办公室门口走了过去，身影消失在木门后。
“林恒。”
前脚刚要跟上去，就被宋仲昊的声音给叫住，林恒走到他的办公桌面前，疑惑的开口，“怎么了？”
嘴角露出一丝细微的厚度，宋仲昊指了指自己的电脑，示意他过来看。
林恒蹙着眉，疑惑着走到他身边，看着电脑上的照片，一头的雾水。
他指着那张满是马赛克的脸，眉尾一挑，毫不客气的开口，“我觉得这张照片你也也不用再发给顾言姐了，反正也没什么用。”
宋仲昊发出一声嗤笑，并未在意他的话，而是用下颌指了指电脑：“往下翻一张。”
“故作玄虚。”
林恒白了他一眼，伸手按了一下向右的方向键，那张没有马赛克的照片弹出，那张脸上赫然是叶初景。
林恒顿了顿，扭头看向宋仲昊，目光有些许难以置信。
“你刚才……”
他扬了扬眉，坦白了自己的隐瞒，“过两天等你把录音修复好，我自然也会把照片给她。”
对于宋仲昊的话，林恒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仲昊，追女孩不是你这么追的，况且我觉得你也没什么机会了。”
宋仲昊皱了皱眉，迟疑了一秒钟便反应过来他是在说顾念。
想到这小子对顾念还有偶像情节，宋仲昊干脆打起了感情牌，“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
林恒则滑头的多，“我是顾言姐那边的。”
他说完也不等对方反驳，做了个鬼脸便也离开了办公室。
*
顾念守在顾言的车边，看着她从电梯口出来缓步走到自己面前，笑了笑。
她面上虽然平静，但那无奈和失望都透露着一股讯息——
这一趟过去是无功而返。
“怎么样，拷贝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吗？”
看着顾念嘴角揶揄的弧度，顾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是我之前已经查到过的照片罢了，白跑一趟。”
两个人说着上了车，车子开出车库，一路向一品居驶了过去。
来往行人快速后退着，顾念看着前方开口问道:“你打算好和周荷予怎么说了吗？”
临时决定的事情，她想好就有鬼了。
顾言很坦诚，“没有，正在想。”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顾念抬起眸，端详着车镜中认真开车的俊俏脸孔，似是随意的提醒了一句，“你可以问问关于孩子的事情，她是怎么想的。”
车子停在一品居的门口，顾言深吸了一口气，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顾念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陪你一起。”
前不久才见过的人再出现在自己的地盘，周荷予见到顾言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热情了，不过碍于顾念在场，还是表现出欢迎的样子。
对于这显而易见的虚伪敷衍，顾言也报以同样的敷衍笑容。
没有什么虚头巴脑的开场白，两个人在之前谈事情的桌前坐了下来，顾念就像个保镖似的在顾言身后站着。
背对顾念坐着，顾言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坐在她对面的周荷予面对顾念却压力山大。
顾言敢把顾念晾在后面站着，她可不敢。
周荷予瞪了一眼周遭站着的保镖，“没点眼力见？给顾总拿张椅子来。”
顾言这才扭头看向后面站着高山似的身影。
她省略掉了多余的话，拿出手机点了点放到了周荷予面前。
“回去告诉她，只要她每个月给我三十...哦不，只要十五万…”
“也不用她供我到死，她不是很多资源么，把儿子也送过去培养，以后让他们给我养老就好了。”
“我告诉你事实是什么！”
相较以往要沧桑许多的熟悉男声从手机的中传出，周荷予脸色白了几分，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坐在顾言身后的顾念却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眸中有些许诧异。
要是他没记错，那断了两截录音笔不是已经交给那个叫林恒的学生了？
录音笔损坏，录音文件受损，这份录音是怎么来的？
听见齐威无理的要求，周荷予面露怒色，“十五万！？不可能！”
对于周荷予的震怒，顾言神色平静，虽然她很认同，这时候却选择了隐藏。
顾言笑了笑，似是随意地开口，“周小姐，他是在拿孩子跟你做赌注，你确定不答应吗，并且以你现在的经济能力，似乎并不担心每个月多出的十五万开销吧？”
周荷予神色变化着，她当然是不在乎了，不说混到了她这一步的演员，单是刚闯入娱乐圈没多久的新人，每个月的开销都惊人。
“顾小姐，我不答应他的原因是什么你很清楚，我当初每个月只给他两万，后来他威胁我，把钱提到了五万，现在直接翻了三倍。”
周荷予的声音无比的冷静，她盯着顾言，迟疑了几秒钟才开口，“该不会你去谈判的时候，已经替我答应下来了吧？”
顾言扯了扯嘴角，这个玩笑听上去可一点都不好笑。
看着对方脸上讽刺的笑容，周荷予也有些窘迫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可面对着顾言那双仿佛能将人看透的目光，她一时间也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不是我不愿意给他，从答应给他钱开始，我就知道这笔钱会不停的往上涨，虽然当初给钱的事情是我主动的提出的，可那毕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管！”
顾言拿起手机，将齐威那张登报的照片给翻了出来，指着那张满是马赛克的脸：
“她是谁。”
原本是疑问句到了她口中硬生生变成了肯定的质问。
周荷予咬着下唇，双手有些不安分的搓着衣摆，明明是面对着顾言，视线却没有和她对上，“我上次已经说了！我不知道！”
顾言看着她细微的表情动作，心底了然。
对方这副样子实在是说谎者典型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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