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碧玺看着空中闪电，淡淡说道：“天道不允的恐怕是你吧。”
话才说完，就见浓如墨色的乌云缓缓露出一个通道。
而那通道延伸出七彩之色，宛如一条彩虹，充斥着神圣美好，与周围的恐怖形成鲜明对比。
彩虹再变，凝聚出一条天梯，悬在半空，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这一刻，夜墨山灵台陡然清明，苍老的眼皮下尽是慌乱恐惧的目光。
龙头拐都丢掉了，他双手连带头，猛摇：“不，不，我不上去！”
夜碧玺淡然看着：“你的时辰到了，天道绝不会允许超过此界的存在滞留。劝你一句，去吧。”
夜墨山惊恐地指着夜碧玺：“它等的是你！该上去的是你！绝不会是我！”
“执迷不悟，只会引起天道灭杀。”夜碧玺摇摇头，不再说话。
夜墨山疯了一般，望着天空连连后退，竟被脚下小石绊倒。
他狼狈的在地上退缩，一手对着天空猛摇，惊道：“不，不……我不能上去！”
绝望中，他企图抓住一切能救命的稻草。
忽然，他从后退的状态，猛地爬起来朝夜碧玺蹒跚过去，希冀道：“我传功给你，你替我去。我答应你，保莫染玉一生平安，绝不会让她出半点事，如何？”
怕夜碧玺犹豫不决，他恳切说道：“我可以发下天道誓言！你信我。我不能上去，不能上去。”
“为何？”夜碧玺问道。
夜墨山沉默，一声炸雷猛然响起，惊醒他。
他这才开口：“要维持一个霸主势力不是那么容易的，没有高端力量，如何能威震天下？那时二殿联合，有取而代之的意图。无奈之下，我夜家集合高端力量，传功于我一人，才造就了我尊主境巅峰的实力。”
“他们皆是无法再进一步，才会如此牺牲。而我也明白，这样提升的修为，是不可能再有精进的可能。于是为了让牺牲之人安心，也为了夜家，我许下天道誓言，永生永世永镇渺弥宫。”
夜墨山说到这长长叹了口气，摇着头，苦笑道：“可造化弄人，明明无法再有精进的我，竟然顿悟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他笑得夸张至极：“我就是个笑话！明明百年前便可破碎虚空，可我却不敢。他们都以为我装腔作势，喜欢糟老头子的形象，背后没少议论我，这些我都知道。”
“可他们却不知道，”夜墨山捶胸顿足，“我为了夜家，忍受了多少！”
夜碧玺听着他的自诉，道：“须知，天道最是讲究因果轮回。你不妨试试，或许有转机。”
又是一声炸雷，夜墨山浑身一抖，想象着破碎虚空后的场景，浑身都在抗拒：“不，我顿悟只是偶然，修为不可能再精进了。我也过惯了巅峰的享受，让我再踏入低谷，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冲到夜碧玺面前，他几乎是哀求着说：“你年轻有为，有远大抱负，我牺牲自我，成全你，一举两得。有何不可？”
翻腾的电光开始疯狂，彩虹天梯迅速萎缩，连乌云之间的通道都开始变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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