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在庭院门口停下之后，回头看向三人。
视线几番流转，最终定格在顾倾城脸上。
“印堂发黑。”
这四个字，是对顾倾城说。
霍枭闻声沉了眸色，但他没有说话。
顾倾城却是勾着红唇，笑了。
“老人家，您会算命？”她问。
“我只观生死。”
老人微微佝偻着身子，说话的时候，浑浊的眼睛，平静的看着顾倾城。
“那您的意思是，我要死了。”
印堂发黑、只观生死。
仅凭这两句话，顾倾城就能读得懂老人话里的话。
“必死无疑。”
老人话音才落，苏夜行就卷起袖子要上前，“你个糟老头子！信不信我拆了你的骨头架！”
“回来。”顾倾城一把将人拽住。
“你撒手，看我今天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苏夜行像个受了气的娘们儿一样撒着泼。
“行了，你一个年轻人，怎么有脸欺负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呢！”
“我他妈还不是为了你！”
“老人家只是随口一起说，你当什么真。”
“我就当真！谁让他说你要死了？！”
顾倾城：“……”
“孩子。”老人突然又开口了。
他仍然看着顾倾城，可目光所在之地，却是她的腰间。
一块玉佩挂在她的腰上，正微微晃动。
“我可以替你改命。”
他那浑浊的眼睛里，隐约透出了一丝华光。
视线收回，他转身推开木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他迈步进去的同时，头也不回地说了句，“都跟我进来，要下雨了。”
“这老怪物葫芦里卖的什么……”
“哗！”
苏夜行话还没说完，倾盆大雨，说下就下。
三人：“……”
不是说只观生死？
怎么还能观天象……
—
几十平米的小庭院，虽然简陋，但胜在干净简洁。
“老人家有问题。”
进门后，顾倾城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异样。
地面太干净了，干净得一尘不染。
明明，今早才下过雨。
而且她刚才观察了老人的鞋子，虽然很脏，但是没有一点磨损。
“我知道。”霍枭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总之，凡事小心。”
顾倾城点头，“知道。”
“还有你。”霍枭又看向苏夜行。
“我也知道！”
很快，三人被老人家带进了屋里避雨。
屋子不大，摆放着一张木桌，和几把快散架了的椅子。
屋子里静谧，老人家进来之后，一声不吭就进了里屋。
将三人留在外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好在他进去没几分钟，就又出来了，搬出了一个小火炉。
“衣服都湿了，坐下烤会儿火吧。”
老人家开了口，三人才拉出椅子，围着小火炉坐下。
炉里的小火苗一窜一窜的，印红了几人的脸。
顾倾城抬头看了眼霍枭。
见他安静的坐着，突然觉得，来这一趟很值得。
毕竟，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过霍枭如此乖巧听话的一面。
“你们是从帝都来的吧？”
老人家也坐了下来，看着三人，他那浑浊的眼睛逐渐变得黯淡无光。
这一刻的他，看上去好似将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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