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忽然觉得，少女那声恭敬的左使大人，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莫名的，他不想听少女这样叫他。
垂下眸子，艾德里安看着面前娇小美貌的少女，手习惯性的抬起，落在少女柔软的发上。
在接触到少女的那一刻，心顿时变得安定下来。
“艾德里安。”俊美的银发少年缓缓开口。
迎上少女略带疑惑的眸子，艾德里安的睫羽一颤：“我的意思是说，以后不用叫我左使大人，叫我艾德里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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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紧闭，房间中一片漆黑。
周围很静，躺在床上的银发少年却睡得并不安慰。
零碎的片段在他的脑海中依次闪现。
一会儿是燃着大火的古堡，一会儿是凄冷的雨夜。
无数人影在眼前晃动，模糊嘈杂的声音将他包围在其中。
他分明看到了很多人，却记不住那些人的长相。
最后，那些人声终于远去，一道身影从黑暗中走来。
银色的短发，再熟悉不过的五官轮廓，少年的长相与他一般无二，却穿着一身复古的黑色礼服。
艾德里安不由微微蹙眉：“你是谁？”
那名少年也跟着蹙起眉头，就连神态也与他格外相似，那双血色的眸子定定看着他，语气带着质问：“艾德里安，你都忘记了吗？”
艾德里安打量着对面的少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少年的眸光微暗，接着追问：“连她，你也忘记了吗？”
这一次，少年的语气明显重了几分。
“艾德里安，你可以忘记过去，你甚至可以忘记自己是谁，但是唯独她，你不能忘。”
“你发过誓，要忠诚于她。”
“你答应过，要好好保护她。”
听着少年含糊的话，艾德里安却感觉到一阵心悸：“你说的她……是谁？”
无人答话。
随着一声脆响，少年连带着周围的场景出现裂痕，犹如镜面般破碎散落。
零碎的光点中，眼前的场景再次变幻。
花草，树木，还有远方矗立的古堡，娇小稚嫩的女孩满面笑容，软软的扑向他的怀中，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接住女孩。
下一刻，稚嫩的女孩变为美貌的少女，她柔软的花束变成了森寒的利爪。
少女朝着他攻来，而他伸出想要抱住少女的手转了方向，扼住了少女的手腕。
他看到有泪从少女的眼中滑下，几近绝望的问着他为什么。
心一阵阵的泛着疼，他想要放开少女，手却不受控制的抬起，毫不留情攻向了少女脆弱的脖颈。
“住手！”
艾德里安蓦地坐起身来。
眼前是熟悉的房间，四周昏暗，寂静无声。
艾德里安转过头，便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一头银色的碎发此时微微散乱，平时穿的规整的衬衫松开了几颗扣子，露出里面小片白皙的皮肤，与颇具少年感的锁骨。
刚才的那些是梦？
但为什么他却觉得如此真实。
艾德里安闭了闭眼，回想梦中的场景，可他越是努力回想，梦中的场景就越是模糊。
就连少女的模样，也只剩下一片空白。
艾德里安抚了抚胀痛的脑袋，心中暗叹一声，抬手整理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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