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人有些怔住，她还没来得及点眼药水，就被推上了台，坐在钢琴架旁，无处安放的手有些局促得弹着钢琴，几个简单的旋律听得台下的几人直皱眉。
“可以了。”
杜尚关直接在本子上画了个叉。
苏九离眼皮一跳。
说好的他话语权不高的呢？
难怪简忆告诉自己，他这个人不能得罪。
姚旋连情绪都没进入，连忙解释：“导演，我可以再……”
“不用了。”杜尚关直接开口打断：“现场不会弹钢琴的人可以走了，之前就已经说过，这个角色不能用手替，需要真弹。”
就这么一句话，现场走了六个人。
这确实是个专业的现场，对戏也是选定的聂凌亲自上场。杜尚关这一下为她省下了六个对戏的人，她也跟着松了口气。
下一个上场的，是在电影圈子里小有名气的演员，可见这个角色竞争的激烈程度。
她上场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坐到钢琴前，而是朝着评委席鞠了一躬，然后走到了钢琴前，摆正琴谱，指尖开始流动。
聂凌在听了一段之后，拿起自己的小提琴，加入到了这场演奏之中。
演奏者一惊，转过头来，手中的动作却未停止，眼里含了惊讶，眼泪刷得一下就掉了下来。
不得不说，哭戏是很多演员的短板，但这个演员的哭戏却很好，眼泪说来就来。
但她并没有坚持多久，就听到童夏的一句：“可以了。”
几个评委齐刷刷都是一个叉。
她太注重钢琴的技巧，导致情绪公式化，让人感受不到她真正的感情。
后面上场的，几乎都被杜尚关否决。
一直到许怀灵，几人跟着提起了精神，看着她的表演。
她的情绪很是饱满，从聂凌跟着音乐那一刻起，许怀灵一直平缓的音乐开始变乱，她没有立刻回头，而是在乱了一段时间之后，才缓缓回过头，看到聂凌那张脸，眼里充进了难以置信。
但是聂凌饰演的笑柔是带着笑脸的，上台的时候还有些怯场，她就这么看着许怀灵，鼓足了勇气上台。
许怀灵皱了皱眉，弹钢琴的手微微颤抖，缓了长长的一口气，从眼眶通红，一直到高潮音乐响起的一刻，眼泪滑落。
聂凌虽然每场都上，但能让她完整得演奏完这个曲子的，只有许怀灵一个。
许怀灵弹下最后一个音符，再抬头，已然是泪流满面。
她起身，逐渐放开哭泣，一步一步走到聂凌面前，面对着聂凌的笑脸，她一下子就抱住了面前的人，说出了那句唯一的台词。
“笑柔，我好想你。”
“好，可以了。”
三个评委齐齐鼓掌，杜尚关站起身来，朝着许怀灵伸出了手：“这个角色，是你的了。”
许怀灵拿起衣袖擦了擦眼泪，走到评委面前一一握手。
剩下一个苏九离，看着面前和谐的一幕，满脸问号。
虽然她低调，但存在感，这么弱的吗？
她轻咳了一声，弱弱得举起手：“导演，还有我没试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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