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霜震惊了，“神后，您——”
“果然被我猜对了吗？”封千岚微一闭目，伸手捂住了心口，眼角却有泪水流淌而下，“封驰烨，你果然够狠决！”
云初霜已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她隐隐猜到了一些，却又不敢确定，只能屏息等待着封千岚平静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封千岚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云公子，若是我说，慕芷然就是我，你信吗？”
云初霜怔住。
封千岚凄绝一笑，“知道我为何会变得如此赢弱不堪吗？当年，我的修为虽不及我丈夫，却也算是神族十大强者之一。封驰烨杀了我的丈夫，伤了我的孩子，我本该与他同归于尽，那才是我最终的归宿。可我放不下我的孩子，特别是修儿，他才刚刚满月，我甚至连他长大后的样子都没能看到。我怎甘心？”
“在我丈夫用尽最后力量替修儿开辟了一片大陆藏身之后，我也拼了这一身的修为，冲破封驰烨的禁锢，用了子缘同生咒，想用元神之力守护在修儿身边。可惜，被封驰烨发现，我失败了。我当时虽元神出窍，却只逃出了一缕残魂，而且这缕残魂被封驰烨打入了时空乱流，不知所踪。”
“只是子缘同生咒的力量强大，无论如何，都会给我和修儿一世的母子情缘，不管以后修儿在何处转生，我们都会有一世母子情缘在。可当初那缕残魂逃脱时却被封驰烨附上了怨念之力，他要我和修儿，就算真有机会成为一世母子，最终也只能怨恨收场。”
封千岚抬起头看向云初霜时，已是泪流满面，“那个孩子一定受了很多苦楚，对不对？他一定很怨恨慕芷然，对不对？是不是直到慕芷然死去，他都没有原谅他那个母亲？”
她根本不敢去问，当年慕芷然对帝释天做过什么？
她怕问了，她会直接崩溃。
她一心只想着给自己的孩子一个最后的守护，却不想换来的却是一世的伤害。
这么多年来，她之所以苦苦支撑着，一是私心里期盼着北冥离和北冥楚两个孩子能在时空乱流里逃出生天，二则是为了她那个最小的孩子。
她无法得知在那一世，她的孩子将会受到怎样的苦楚，可每每想起，她就撕心裂肺地疼痛。
那并不是她所愿。
她一直想知道，她那个最小的孩子最终会是怎样一种结果？
所以，她一直活着，虽然活得屈辱而艰辛，她也一直努力地支撑着。
“他没有恨慕芷然。”云初霜伸手抓住了封千岚冰冷的手，哽声道：“虽然他们之间有遗憾，但直到最后，他都没有恨慕芷然。”
云初霜没想到，封千岚竟会是帝释天的母亲。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真的吗？”封千岚神色似乎有些恍惚。
“真的。我和他一起历经了一切，我比谁都了解他。”
“你——”看着云初霜眼中的神色，封千岚脸上却流露出一丝古怪。
云初霜这才想自己是男装打扮，不由失笑道：“其实，我叫云初霜，我是个女子。”
封千岚释然了，脸上再次露出了微笑，眼角却有泪光浮现，“好，好，幸好修儿的身边有你在。那他现在在哪里？”
“他——”
云初霜正欲回答，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道带着愉悦的甜美声音。
“母后，您终于醒了吗？”
竟是封凌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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