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楼楼主因为这一击而身形微滞，只是这一滞之间，面前的黑袍人已化为了一道残影，往另一个方向急掠而去。
那是——帝释天和云初霜所站的方位。
而此时，本被天宝楼楼主握住的混元珠，蓦地华光一闪，竟从他手中飞脱了出去，所飞方向居然也是云初霜的方位。
天宝楼楼主不由一怔。
黑袍人的速度极快，那几乎是超越了人类极限的速度，眨眼间，人便已到了帝释天和云初霜的面前。
“初霜，我竟然还是着了你的道。”
面前那个一身黑袍的男子，身上带着凌冽的杀气，脸上的笑容却偏偏如玉般温雅。
云初霜还记得，初遇这个人时，他正坐在宣明湖的画舫之上，一袭白衣翩然，仿若谪仙，那一曲《笑傲江湖》差点让她激动得失去理智。
是他带着她重铸了那原本脆弱不堪的身体，也是他带着她找到了爷爷，让她失而复得，重新找回了温暖。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她一直以为，那个男人是温文如玉的谦谦君子，却不想，竟会是一只披着羊皮的豺狼。
意料之中，却又是预料之外。
“慕如风，竟真的是你。”
云初霜原以为自己会愤怒，却不想，心中竟是平静得不可思议。
“初霜，我说过，我们很快就会正式见面的。”
慕如风依旧笑得如同三月的春风，只是看惯了他总是一袭白衣，如今陡然间黑袍覆身，让那份温雅的笑容里多出了一丝阴沉与冷冽。
“秦越？”云初霜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脸，但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不，你不是秦越，你是当初控制了秦越的那个人。”
这一刻，她完全相信了那天秦子越所说的一切。
就连现代的秦越也不过是这人手中的一个傀儡而已。
“你究竟是谁？”云初霜的眸心一分分地冰冷下去，仿若利刃，“恐怕就连慕如风，也不过是你的躯壳之一吧？”
“初霜，你的记性还是那么的不好。”
慕如风唇角的笑容一直没有落下，但那眼瞳深处却有某种幽光浮现。
“难道你已经不记得了吗？我曾经跟你说过，你可以忘了全天下的人，唯独就是不能忘了我。”
这一刻，慕如风身上的气场已是截然不同。
温雅如玉的无双公子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
分明还是同一副躯壳，可从那副躯壳里透露出来的灵魂的力量，却是阴鸷而危险，冷酷而强大。
他就仿佛是从地狱深处爬出的修罗恶魔，就连唇角的笑都带着嗜血的腥气。
“初霜，你想起我来了吗？”
这淡淡的一句话，让云初霜眉心蓦地一阵剧痛。
恍惚中，这道声音与那日梦中的声音相互重叠在了一起。
——“初霜，你爱他？”
——“即使你们注定没有好结果，你还要飞蛾扑火？”
——“可是初霜，我不准你爱他。因为……你是我的。你也只能属于我。”
……
疼痛越来越剧烈，就好像有烈焰在焚烧着她的额心。
云初霜不由痛苦地伸手紧捂住了眉心，身体深处有某种力量在蠢蠢欲动。
“霜儿！”
帝释天眸心一暗，环住云初霜腰际的手更是一紧，扶住云初霜疾退的同时，掌心之中已有紫芒暗中划过，源源不断地往云初霜身体里输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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