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羽还在犹豫。
他不知道这件该不该告诉云初霜。
毕竟若是说了的话，可能会对云初霜造成一定的心理负担，可若是不说，云初霜完全没有防备，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上官表哥，我不是小孩了，我的事我有分寸。你们觉得把我当瓷娃娃一样供着，这是对我好吗？”
上官羽轻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这件事迟早瞒不住。霜丫头，你的体内自小就潜伏着一股暴戾之力，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越发强大。如果强大到了一定的程度——”上官羽微微一顿，神情复杂，“那个时候，你可能就会被完全吞噬，从而失去理智和人性。”
“我是不是至少发作过三次了？”虽然很意外很震惊，但云初霜还是让自己平复了思绪，冷静面对。
难怪她最近总是觉得心烦气燥，有时候脑海里更是莫名冒出杀戮的念头。
“是。”上官羽回答得也很老实。
“那我是不是有出手伤过帝释天？”云初霜忍不住问，“他今天身上的伤就是我弄的吧？”
上官羽轻叹了口气，“那不是你的本意，你不要放在心上。”
“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云初霜落寞一笑，“现在我对帝释天来说，简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将他给炸个死无全尸——”
“那又如何？”
房门忽被推了开来，帝释天跨步而进的同时，也抹去了脸上的易容装扮，露出了那张俊逸无双的脸庞。
“我心甘情愿。”
眼前那道笑容光风霁月，温柔深情，几乎迷眩了云初霜的眼睛，但她却是喉间一哽，沉着一张小脸，低吼道：“你过来。”
帝释天听话地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云初霜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然后又取出金针开始为他施针，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帝释天一句话也没说，上官羽更是沉默地站在一旁。
直到帝释天原本苍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云初霜才收起金针，继续低吼道：“下次我再发作的时候，你要跑远远的，知道吗？”
虽然话气毫不客气，但那最后一字落下时，云初霜眼睫一颤，已眨落了一滴温热的泪水，滴在了帝释天的手背上。
帝释天心中一疼，薄唇却扬起了微笑，“小霜儿，我怎么可能丢下你自己逃跑？”他将云初霜冰冷的手牢牢握在了掌心里，温暖的掌心给予了她安定的力量，“我会帮你将这一关闯过去。”
上官羽终于找到机会插话，“是啊，帝释天的无相神功，就是为了你而修习的。”
上官羽将云舒泽当年所做的一切都跟云初霜解释了一遍，当然，隐瞒了帝释天有可能会付出的代价。
他与帝释天都心照不宣地隐瞒了这个秘密。
他们心底比谁都清楚，如果被云初霜知道了，云初霜是绝对不会让帝释天为她净化体内的暴戾之力的。
所以，他也只能自私一回了。
为了姑姑姑父、为了霜丫头、为了凤鸣大陆……他也只能选择牺牲帝释天了。
云初霜听说帝释天能压制自己体内的暴戾之力，不禁松了口气，“那你们应该早点儿告诉我，这样瞒着我，不是让我更糟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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