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易，甘霖叹气。
当初她还觉得尊致城是个倒霉蛋。
现在看来，她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尊致城将手枪丢到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甘霖的表情变化。
不知道为什么。
就觉得很有意思。
尊致城将黑色风衣外套褪下，随意搭在一边，坐在了沙发上。
他问道：“你混进来做什么的？奸细？”
甘霖的语气很平淡，“差不多。”
“嗯？”他嗓音微微扬起。
“记者。”甘霖面无表情地解释起来，说道：“混进来收集信息，揭露资本的丑恶嘴脸以及背后见不得人的肮脏勾当。”
尊致城：“……”
“听起来，倒很像是真话。”他说。
甘霖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没办法回去。
她坐下来，双手抱臂，就像是沙发上生闷气的企鹅。
她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当然是真话了，所以我很忙，忙着回去熬夜写稿子。”
尊致城竟然也跟着她的话头说下去。
“在这儿写也可以，我差人给你送过去。”
“那不行，万一有人窃取我的稿子怎么办？”
“那不如把报社的主管请过来？”
“还是把叶珍珍小姐也叫来吧，凑一桌四个人，打麻将。”
尊致城皱了皱眉，“不会麻将。”
甘霖：“……”
都是瞎说的，怎么感觉他还认真了呢？
“那打什么，出门来个高尔夫？”
尊致城想了想，又说：“好像可以。”
甘霖：“……”
不会是认真的吧？
不会吧？
“对了。”尊致城又说：“你跟叶小姐的下午茶，想好在哪儿了吗？”
“没呢，总要多点时间考虑一下。”甘霖说道：“免得半路出什么岔子，那就不好了。”
尊致城应了一声，还在默默抽烟。
甘霖坐在尊致城的对面，拉开了很远的距离。
可惜，二手烟的味道实在是太大。
甘霖实在忍不住，问道：
“你知道肺癌吗？”
尊致城：“嗯？”
甘霖淡淡地说道：
“需要开刀做手术，把癌变的肺部切除。不过看目前医院的水平，就算再有钱也很难治好。”
尊致城夹着那根烟的手指微微一顿。
“学医的？”
“学医也救不了……”甘霖顿了顿，“你爱信不信，抽烟也总比吸鸦片晚死那么一点。”
“……”
到了尊致城这个位置。
除了知道鸦片的暴利以外，也都知道这东西绝不能沾。
一沾即废，家破人亡都还是轻的。
尊致城没有说话，淡淡地将那根烟掐灭。
没有了二手烟的迫害。
甘霖满意了。
“有房间睡吗？”她问道。
“自己挑。”尊致城看着站起身来的甘霖，又补充了一句，“别想着乱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甘霖应了一声，跑到了楼上。
小洋楼看似没有什么人住，实际上每一处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房间不少。
她挑了一间采光还不错。
刚从窗外往下看去。
小洋楼外几辆车子停靠，下来了一批人，看穿着打扮都非富即贵。
甘霖看到那些人走来，缩了回去，却还是被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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