呷一口茶,温热的茶水丝毫去不了身上的热,殷少卿又很快又放了回去。好在殷昨见她满头大汗,差人找来扇子给她打风,可惜,风也是热的。
得豆儿见俊美的丞相满面和煦地看着他,心中激动,他可从来没被主子正眼瞧过,丞相大人果然如传闻中的玉树临风,亲民和善。
“大人,小的虽不曾见到有人下毒,却知道有个人最近频繁出府,还夜会他人,肯定有鬼!”得豆儿略为急躁地叙来,天热的他也满头大汗,“就是那个二等丫鬟小秋!”
刘府的侍卫本就围在院内,蓄势待发,侍卫长闻言立刻从人群中提出一个小丫鬟来。
小丫鬟满面惊慌,拼命挣扎着:“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干的,爷饶命!”
殷少卿挥挥手,让侍卫把她放下,尽可能地露出温柔的笑:“你先别急,我们还没说就是你啊,就是把你叫出来问问话,若是与你无关,定不会责罚你。”
都怪刘庸,之前太粗暴,害得她只能充当圣母白莲花扮白脸,你瞧瞧把小姑娘给吓得,就差当场尿出来了。
她才有这个想法,就见那边侍卫咦了一声,然后一股尿骚味慢慢与血腥味融合。
小姑娘满面通红,裙摆濡湿一片,可不就是吓尿了。
“带她去换件衣服。”她下命令道,这丫的胆子也太小了,肯定不是她干的。
待人走了,她让得豆儿继续说。
“爷,那时小的夜间起来上茅厕,就见她鬼鬼祟祟地去墙边,不知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当时小的还以为她失心疯了,也吓得不轻,”得豆儿心悸地给自己顺顺胸口,活像一个说书的,“等第二天天一亮,小的斗着胆子往昨晚她去那地方一瞧,竟然有了大发现!”
说到这,他停下,圆溜溜的眼睛扫一圈院内聚精会神听他说话的众人:“乖乖里!院墙那竟有一块砖突了一角,小的一拔,竟然把它轻而易举就拔了出来,原来,通过那块地方可以直接和外面人递东西,那堵墙外可就是街道了!”
其他人都听的有趣,对于早已不耐烦的殷少卿来说简直是煎熬,她好不容易听他讲完,立马问道:“是哪天夜里?可有他人在?”
她这是在办案,不是在听故事。
得豆儿摇头:“是四月十六那晚,没有其他人。”
“好,你先等会。”差人去查看他说的那块砖,顺便又悄悄交代刘庸,让他差人去搜这些仆役的屋子,最好把院子里不对劲的地方也都翻一遍。
加廷姨娘屋内的熏香,衣物等也一一查看。因为大夫那边医术浅薄,没查出来是什么毒,只能说出个大概。毕竟是死了一个姨娘,宫中太医是不会来的,不然会坏他们名声。
不一会,去查看的人就回来了,对殷少卿点点头,证明确实有那块砖的存在。
这时,那边换好衣服的小秋也被重新带过来,明显脸色好上不少。
殷少卿问:“得豆儿说见到你四月十六那天晚上在东后院的墙边说话,你可承认?”
小秋不自觉打个寒颤,用几乎微不可见的幅度点了下头。
“你去那跟谁说话?是不是经常过去?”虽然这小丫头很可能不是凶手,但她肯定也没干啥好事。
小秋也不说话,拼命摇头,扑簌簌地掉眼泪。
可这里没人心疼她,殷少卿可不会浪费时间:“你不说就是承认你害的加廷姨娘了?你要清楚,罪名落实的后果,你家里人也得受牵连。”
小姑娘一下子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然后又死劲摇头:“不是我,我没有害过姨娘,我平时根本没机会接触姨娘的膳食,都是小春和小冬负责的。”
“问你话呢!你去那跟谁说话?”刘庸都听不下去了,这回答的驴头不对马嘴,有耍滑头的嫌疑。
小秋咬紧下唇,在两人耐心就要消失殆尽之时,终于开口:“和…和我表哥。”
“和你表哥说什么?你表哥可给你递了什么东西你带在身上?”刘庸声音愈发的冷,因为长期遇见他人身上带的毒香而小产甚至殒命也是有可能的。
小姑娘头都快埋进地里了:“说…说我们的亲事……表哥就给我带过几次蜜饯,绝对没有其他!现在,现在我那剩有没吃完!”
敢情这是私会小情人呢……
殷少卿扶额:“你怎么知道后院那的那块砖可以取下来的?”
“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请爷责罚!”
派人去搜她所说的蜜饯后,殷少卿低声问身旁刘庸:“有没有可能是她自己出府买的?或者别的外院的下人带的?”
刘庸否定:“这个院子的人平日不被允许出门,所有进来的食物都是严格有数的,不可能夹带。”
难怪小姑娘嘴馋,情有可原。
不一会,蜜饯被带过来,大夫当场验毒,结果当然是否定的。而小秋的屋子也被搜过一遍,并无其他发现。
线索突然断了,殷少卿更是头疼,自己可是夸下海口,难不成让她屈打成招?
正这档口,原本想要退回去的小秋突然返回来:“爷,奴婢想起来一件事,奴婢曾见过小冬也在后院那对外说过话……”
啧啧,这砖头可以称为往外沟通的桥梁了吧。
殷少卿对这块可能被许多下人都知道的砖不抱什么希望了,但侍卫还是把小冬也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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