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始皇帝派出大军攻入魔界不到三天就撤军开始,到如今,仅仅过去了不到半年时间。
咸阳城中,皇宫的砖瓦便已经破碎了不少。平时这样的毁坏便不少的,但是每一天都有专门的人来检修,皇宫和国家一样,都像一部巨大的机器。
不过也有些不同,机器可以没有核心,也可以有许多核心,而帝国,而这个皇宫却被容许有一个核心——皇帝。
最有意思的是,机器的核心可以更换,帝国的皇帝也并非一成不变。但子婴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能够成为大秦的第二位帝王。
始皇帝驾崩,公子扶苏身死,蒙恬,胡亥,赵高,李斯……几乎所有更够叫的上名字的人都相继在战乱中离世之后,子婴成为了大秦最后的胜利者。
不过这个胜利者成就的前提是——他能守住大秦的百姓!
坐在大殿之上,子婴的一袭黑袍与大殿十分和谐,和谐的同时,又万分突兀。
一个时辰之前,他放大秦所皇宫里所有的宫女太监,所有的侍卫禁军逃命去了。
他的身边只有一个名为高渐离的盲人乐师尚且留着,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
他看看高渐离,缓缓开口:“高渐离,朕听说你曾经刺杀过先皇?”
高渐离抱着筑,点了点头:“是的,不过我失败了。我以为我是必死之局——不论我的刺杀是否可能成功。但是令我意想不到的事,嬴政居然没有杀我,他将我的双脚用铁链死死地锁住,随后将铁链拧死在了柱子上。”
“他让我演奏这灌了铅的东西。如果我不从,他就命令大臣拿刀子剜我的肉,他的笑声很放肆,似乎很享受那种血腥。嬴政征服了这个世界,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拥有雄才大略,不过我想,他的能力终究还是没有赶上他的野心吧。”
子婴苦笑了一声,准备了几万年的计划,却因为国内的一场叛乱付诸东流,这倒也没什么,但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是令人唏嘘不已了。
高渐离的眼睛很空洞,可以看到清晰的疤痕,但奇怪的是,子婴却觉得他可以看出高渐离的神色,那似乎是一种悲哀。
“可以告诉我,始皇帝最后的那半声惨叫,是什么引起的吗?他听我奏乐,听我的痛呼几万年了,我想知道,最后这一声,是谁让他还给我的。”
子婴眼神飘忽。“不知道,不知道。也许是叛军,也许是哪位公子,也许是始皇帝自己。谁说得清楚呢?知道这段历史的人,除了一个瞎子,恐怕都死了吧。”
“报!”
传令兵的声音突然传来,让子婴为之一振。子婴已经放弃了,连这个国家的最高元首都已经放弃了,为什么还有一个传令兵还在坚持?
那传令兵闯进来,子婴才发现,他的身上并没有盔甲,没有真气内力,甚至身体都是羸弱的。这是大秦帝国中,一个底层得不能再底层,普通得已经特殊了的百姓而已!
子婴叹了口气,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说道:“说。”
那传令兵气喘吁吁,连续喘了好几口气,才说道:“陛下,咸阳周边各县幸存百姓已经集结成军,听候陛下调遣!”
子婴一怔:“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怎么你们还不各自逃命去?”
“陛下,逃命不过是死得晚一些罢了,那些野兽,吞噬我们的亲人,挚友,将我们的国家侵辱得了无生机,我们与他们早就已经不共戴天了!既然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既然陛下还守在咸阳宫中,我们愿意为陛下,为社稷而死!”
子婴听到这里,摇了摇头。“散了吧,没有希望的。就连始皇帝雄才大略,也死在了这么个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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