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贼首张玄?”
皇甫嵩所处囚室倒也十分干净,但他满脸倦容老态,比之从前实乃天壤之别。
他之前在战场上,与薛礼,李存孝等诸多太平道大将都交手过,唯独没有见过张玄这个太平道教主。
“皇甫公,你可知当今天下局势?”
张玄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与皇甫嵩好似普通士人一般聊了起来。
老武圣哈哈大笑:“天神下凡,重兴汉室!小贼你注定要失败。”
张玄摇了摇头,嘲讽笑话道:“皇甫公,我来此非是与你斗气,不过……”
说着他停了停,复又说道:“你真的觉得汉室可以再兴?我太平道可以绝除?刘氏还能再主天下?世家门阀,豪族大户还能苟延残喘嘛?”
张玄唇枪舌箭,字字戳中皇甫嵩心脏。
“你也是官宦之家,少时亦举孝廉,断然不会看不出世界的真相,你在掩耳盗铃吗?”
说着张玄从囚室外叫来一名小卒,向他问道:“我问你答,无需紧张。”
安抚之后就发问道:“你姓甚名谁,籍贯何处?”
小卒回道:“回教主,小人牛二,是冀州广平人。”
张玄点了点头:“好,牛二,我再问你,你未曾加入太平道时,在家中以何谋生,你家人又是如何过活。”
牛二闻言顿时就要跪下给张玄磕头,张玄叹了口气伸手扶他起来。
“小人一家六口人,都是为县里大户赵氏耕地的佃户,一年劳碌到头也长长吃不饱,是教主率领大军,除去了作恶多端的赵家,还给我们家分了三十亩良田,教主你就是小人全家的救命恩人,小人永生不忘教主恩德。”
张玄点了点头:“好,牛二你如今加入军中,武道已经练就了龙象功第一层,日后不论是继续当兵,还是退伍回家,都能养活你全家了,退下吧。”
牛二又千恩万谢的退了出去,张玄看着皇甫嵩冷笑道:“皇甫公,此人当初身为佃户,虽然吃不饱穿不暖,但尚不至于成为流民,世间还有数以万计,数以十万计的流民,更是比他凄惨的多。”
“这样的汉室不该亡吗?”
皇甫嵩闻言双目紧闭,依旧冷声道:“饥饿贫困就是他们为贼的理由嘛?”
张玄砰的一拳砸在墙上,怒骂道:“老匹夫,你尝过饥饿之苦嘛?”
话罢后转身离去,只余一声阴冷的话语飘荡在囚室之中。
“从今日起,断绝皇甫嵩饭食,日日供给清水一碗。”
出了囚室后张玄长出一口浊气,这老匹夫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不做安安饿殍,犹效奋臂螳螂。
我大明的清流说出这样的话,所以有煤山吊死之天子,所以有剃发易服之耻辱。
而今,在这神武三国世界,名将皇甫嵩竟也如此说了。
“天神下凡又如何,赤帝护佑又如何。”
“我必扫除五方天帝,开辟玄天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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