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之间的血缘关系还真是微妙,你不在我身边,可我依然想念着你。
“可可乖,不要再乱跑了,周奶奶找不到你急死了,妈妈一会回来,看到你不在也会着急的,你早上那一闹,把你妈妈吓坏了,你可不能再让她担心了,”之前找小男孩的那中年妇女,匆匆的赶了过来,语气中尽是宠溺的责备。
低头察看小男孩病例的纪宣文听到那中年妇女的声音分外熟悉,一抬头,看向那妇女,那妇女也刚好看了过来,四目相接,除了震惊之外,还有喜悦。
以及那妇女眼中闪过的慌张。
“少爷。”
“周妈。”
异口同声响起的声音里,参杂着喜忧参半的久别重逢。
这世上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能不能成为一家人,纪宣文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但他知道自己有,面前的妇女从小帮助他妈妈将他带大,叛逆期的时候,他甚至愿意将秘密分享给她,也不愿意分享给妈妈。
这次回来,得知周妈四年前已回了老家,纪宣文心里多少有些惆怅。
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周妈,你哪里不舒服吗?我这次回来就听我妈妈说你回老家了,这些年过的好吗?”纪宣文向前几步靠近,声音里有难掩的激动。
“叔叔,周奶奶没生病,是来照顾我的,”小男孩开口说道,“周奶奶,你也见过爸爸的照片对不对,你说叔叔长的像不像爸爸,但是,很可惜,他没有穿白大褂。”
小男孩的话一说完,那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变了变。
纪宣文放回病历本的时候,顺手翻了一下,小男孩的家长签字那一栏里,分明写着一个他在熟悉不过的名字。
手一抖,开口的声音都哑了几分,“可可,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我妈妈叫陆艺涵,爸爸叫纪宣文,我叫纪念,妈妈说,我是爸爸和妈妈相爱的纪念品,所以,才叫纪念的,”纪念仰着头,小小的脸上尽是自豪和喜悦。
每一次当有人问他,爸爸妈妈的名字时,他都会如此骄傲大声的回答。
纪念说的太快,旁边的周妈连反应的动作都没来得及。
就见面前的纪宣文满脸震惊的望着小可可,仔细看来整个身体都在轻颤。
时间诡异的静止,所有的人也诡异的安静。
直到不远处传来高跟鞋飞快走路的声音。
纪念每次生病,胃口都很差。
中午他说想喝南城的皮蛋瘦肉粥,陆艺涵便亲自开车去买。
清晨接到周妈的电话,说可可发烧了。
她吓的大惊失色,连忙从纪宣文家快速的赶了回去。
出门的时候,纪宣文还在睡。
平和轻缓的睡颜,让陆艺涵的心头大动。
他离开后,不知道梦到过多少次,在他身边苏醒的画面。
每一次,梦里越甜蜜,梦外就越失落。
纪宣文使长在她心里的一根刺,拔掉太疼,不拔也疼。
她未想过自己的人生会是为了得到另一个人,而不断放弃和改变的过程。
但好在,他终于回来了。
昨晚的一切清晰真实,怀里的温度,手心里的触摸,全都是她的宣文哥哥的。
他们彼此交融,亦如从前般的颤栗和契合。
她一遍遍的喊他‘宣文哥哥‘。
害怕一切短暂虚幻的像是个梦。
眼泪沾湿的眼角,终于有人轻柔的为她擦去了。
等了那么久,终究如愿了。
从南城回来的路上,赶上下班的高峰期。
堵车堵了块一个小时,这才匆匆的赶了过来。
刚到病房门口,一抬头,便看到了里面的人。
心虚让她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看到她的小可可立刻叫了起来,“叔叔,你看,那就是我妈妈陆艺涵。”
手里的伶着的粥,应声落地。
溅到了陆艺涵的裤腿上。
惊的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随即而来的是纪宣文一步步靠近的身影。
笼罩了陆艺涵所有的思绪。
该来的终极还是来了。
她错了,可可不是她最后一张王牌。
而是她爱纪宣文的所有证据。
***
纪宣文的办公室里。
第一次到了上班时间,却没有病人到访。
陆艺涵坐在纪宣文对面的椅子上,忐忑不安。
从进了门就一直沉默的纪宣文,让她莫名的害怕。
好几次想要说出口的话,却始终说不出来。
坐立难安的样子,像极了平时那些等着医生宣告病情的病人。
“艺涵,当年你为什么要逼着我离开,我要实话,告诉我,”纪宣文蹲在陆艺涵面前。
拉起她的手。
一下便逼出了陆艺涵的眼泪。
她以为纪宣文会质问她关于可可的事情,却没想到他开口问道的是关于当年分开的原因。
在他的心里,那明明是让他耿耿于怀的事情,可他却为了爱她,宁愿什么都不问。
“宣文哥哥,当年我没办法了,你的爸爸找到我,说我不能自私的耽搁你,将你困在我身边,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生,而我知道,你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学到最好的医术,治好你妈妈的病,我不能那么自私的将你占为己有的。”
哭泣的陆艺涵身上总有让人心疼的力量,纪宣文伸手擦干她的眼泪,说出来的真相,让他的心疼的无以复加。
“我出身在陆家那样的家庭,注定只会是家族的牺牲品,我们在一起时,我爷爷和父亲就已经旁敲侧击的提醒我,我的婚姻只能是和门当户对的家族联姻,我知道的,要是我自己不强大起来,根本没法和你在一起,所以,我逼走了你,逼着自己一点点的强大,你离开的五年,是终究会和你在一起的信念支撑着我一直到现在,宣文哥哥,我多爱你,就有多舍不得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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