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安悦溪的背影,黄武缓缓露出喜色,料定范强的那面青铜镜,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只要明天拿到铜镜,窜货场就能照常开放,他在行内的诚信依旧是金字招牌,也不怕会丢了饭碗。
再等两天“赵倩”的父亲来了,还能得到那副堪称孤品的君子棋,可谓是赚的满钵满盆,可真是福禄无双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黄武脑海里忽的跳出一个念头,好像是不详的预感,尤其是安悦溪的最后那句话,更让他的预感强烈无比。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就被他无情的掐灭了,如果安悦溪真想骗他,期间有的是机会,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再者说了,安悦溪为什么要骗他!
只是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露出感叹之色:“早知道就问问,他们是在哪里约会了,也好心里有个底······”
黄武的想法究竟如何,是否矛盾还是依然信任,都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对安悦溪来说,却不那么重要了。
只见他带着苏东坡的古砚,伸手打了辆出租车,故意在南都绕了几个圈子后,才破费周折的回到酒店。
却没有想到,都已经这个时候,苏雨竟然还没有回来,只有叶然他们在等着她,难道范强那边遇到问题了?
“小妹妹,快把那方砚台拿来给胖爷看看······”
看见安悦溪回来,徐胖胖赶忙迎了上去去,抢过她手里那方古砚,捧出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并啧啧称赞道:“啧啧,还真是迈砚铭啊,这次可真捞到好东西了,没想到杀猪还能捡漏,咱们这次出来不亏本啊······”
顿了顿,徐胖胖又满脸喜色的看向安悦溪,继续说道:“小妹妹,这头肥虫是你找来的,胖爷给你记个大功,等分钱的时候多分你点份子钱,就从小然那里出······”
看徐胖胖这么激动,安悦溪顿时愣住了,再看秦开也面带笑意看着自己,笑容腼腆温和,显然是认可了徐胖胖的话,也知道了这方古砚的真正来历。
唯有叶然,还是坐在阳台跟自己对弈,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让安悦溪没由来的羞恼,这个木头疙瘩怎么就不开窍呢,真是气死人了!
这都已经两天了,连句好话也不会来说,说两句好话会死啊。
其实早在昨天从早市回来,她就已经消气了,只是为了跟叶然赌气,才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
原本她还打算,只要叶然来说两件好话,就给个台阶下原谅他,却不想回来以后, 也跟根本不搭理她,甚至看都不看她,气得她直跺脚。
“哼,你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你,看咱们谁耗得过谁!”
在心底默念后,安悦溪也不端着架子了,恢复了平常的娇憨模样,毕竟老这么装模作样,实在是太累了,也不符合她的性格。
“胖爷,什么是迈砚铭啊?是说这个古砚么,还有你说的杀猪捡漏,又是什么意思啊?”
发现安悦溪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徐胖胖顿时露出古怪之色,又看了眼阳台上的叶然,看见他没有任何异常,不禁又在心底腹谤:“这俩人肯定有问题!”
只是他不知道,叶然和安悦溪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看叶然现在的样子,估计去问也问不出来,索性不如找个机会,去安悦溪那里套套话。
因为在徐胖胖看来,安悦溪这个小妹妹的心思单纯,最好套话了!
有了这个想法后,徐胖胖将其暗暗压在心底,然后扬声道:“这个苏东坡的迈砚铭,小然不是已经看过了嘛,你还不知道?
撇了撇嘴,安悦溪看向阳台上的叶然,忍不住撇嘴道:“看是看过了,可他只说这东西是真的,却没有说具体的来历,胖爷你没事就给讲讲呗,不要像有些人敢做不敢当······”
听见安悦溪的话,徐胖胖和秦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这两人不光有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
可即便如此,徐胖胖还是很大方的说道:“行嘞,既然你都开口求胖爷啦,那胖爷就让你长长见识,谁让胖爷博学多才、通贯古今呐,今天给你好好上一课······”
说到这里,徐胖胖沉吟了片刻,像是在组织语言,然后才娓娓道来:“在说这个古砚的来历之前呢,胖爷先给你说个故事,名字叫做‘苏轼铭砚教子’,你听好了啊。”
“话说在宋神宗元丰七年,苏轼的儿子被朝廷,任命为饶州德兴县尉,临要分别的时候,苏轼送了他儿子一方石砚,并与石砚底部铭诗一首:‘以此进道常若渴,以此求进常若惊,以此治财常思予,以此书狱常思生’”
“他期望儿子不忘初心,善始善终,做一个利国利民的好官,这首诗总共四句,每句都含有真义,对他儿子这种出入仕途的年轻官员,有很好的警戒作用。”
“还通过这首诗告诉他儿子,要想闯出事业作为,上报国家下安黎民,没有过硬的本事是行不通的,并希望他儿子努力提高自身水平。”
“而苏轼题铭的这首诗,就叫做《迈砚铭》,也就是黄武这个古砚地步的自提铭,现在你知道这个古砚的来历了吧?”
听完徐胖胖的讲解,安悦溪总算明白了,原来这方古砚就是苏东坡当年,送给他儿子的那方石砚,全世界以及上下千年时间,都只有这一方古砚而已,可谓是意义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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